朱薇出了餐馆拨电话给发信息的人,是个声音沙哑的女人,她低低地说,“我加我微信,给你发个位置,你过来,我们聊一聊。”
朱薇照着地址很快就到了城中村的最里边一栋楼下。
她的容颜跟穿着打扮在狭窄破败的城市边缘显得格外突兀,坐在小竹矮凳上老奶奶露着幽暗的眸子,旁边一个身体被阳光晒透的汉子打赤膊看着她,前面有个咧着嘴吃手的浑身脏脏的女人后背背着一个孩子,正怪异地看着她。
灰暗的道路紧靠一盏发黄微弱的灯光显得周围太可怕。
朱薇紧了紧手提包,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进来了,她刚才只顾着用手机灯光查看地址了。
门开了,一个穿着黑衣服、围着围巾齐刘海长发女人就出现在她面前。
“看什么看?滚!”女人朝着那个傻女人轻吼着,声音太过沙哑,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。
傻女人害怕地反手托着孩子的屁股,低低地说,“宝宝不怕怕哦!”
女人回头从头到脚扫了一下朱薇,淡淡地说,“你是薇不足道吧!”
朱薇听她的声音感觉怪怪的,但还是轻微点头,“一条鱼?”
女人冷漠地说,“害怕就离开,不怕就跟着来。”
朱薇微微后移的脚步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进去了,随着门“哐当”一声响,朱薇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。
沿着昏暗的楼梯往上走,以及发霉的味道,朱薇极度不适应,很想掉头离开,可她的双脚不听使唤地跟了上去。
一分钟后,她们到了六楼,女人打开房门,朱薇往里瞧了瞧,意外的是,里面灯光明亮,墙壁上用山水、小桥流水、竹林雅舍等画装饰着,给人一种超脱城市繁华回归山水宁静的释然。
女人看着朱薇错愕的样子淡淡地说,“请进吧!”
朱薇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平静,也察觉到一丝平和,大胆地走了进去。
“请坐!”女人关上门后就到同样铺有山水画的茶几前坐下,沙发是砖红的,整个格调让人特别舒服。
朱薇淡然一笑,轻轻地坐下来,女人开始泡茶。
女人娴熟地冲洗茶具,清幽地说,“我这个地方很少人来,大家一看到周围的环境都吓坏了,你是第一个胆子特别大敢进来的人。”
朱薇浅浅一笑,“我叫朱薇,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?”
女人慢条斯理地倒茶叶泡茶,就在朱薇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轻飘飘地说,“陈正红!”
朱薇应了一声就看着她泡茶。
两个陌生的人在如此奇怪的地方坐着,尽管知道想要谈论什么,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。
陈正红认真得把茶杯端到朱薇面前,“这是我爸特别从山上采摘的,纯手工翻炒手磨炒净水的山茶,外面买不到的,你尝尝。”
朱薇一听就觉得新鲜,她什么茶没喝过,放下手提包拿起茶杯喝了起来,一股苦涩的味道自口腔徘徊,她差点吐出来,又觉得不礼貌,快速吞咽下去了,她刚要拿开水漱口,突然发觉一股清香味道从食管里散发出来,冲开了喉咙里的浊气,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。
“这茶!”朱薇无法言喻此刻的心情,她再喝了一口,还是一样苦涩,过了一会儿仍旧没有舒心,她有些兴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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