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看向他,看见他的脸孔被阳光照耀的有些金灿灿的光明,耳边听见他一字字说:“一年前你为什么走?”
一下子惊醒,陆淼盯着叶和安,叶和安却是又重复一遍:“一年前你为什么走?”
陆淼说不出,于是沉默,她不想去解释更多关于什么她有一点私事之类的借口,对于叶和安,她喜欢坦诚一点,最大程度的坦诚,何况叶和安也不是她一句“私事”就能敷衍过去的对象,他执着起来不达目的不罢休。
“这重要吗?”她声音有些轻。
“不重要吗?陆淼,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我弄不明白了,你恶劣的时候那样让人恨,一年前叶氏岌岌可危你离开,一年后又回来,你什么都瞒着,你被绑架了也不吭一声,我想你是不是瞒着我?到底是怎么?”叶和安的眸子里有一点点光亮,亮的她觉得怎么可以这样。
仿佛灵魂都被看穿了。
他几乎是平静,很安静的跟她讲,问她问题,然后等她答案。
***
到底还是不欢而散,陆淼泡在家里的浴缸里,淋浴洗了很多遍,全身都打了密密的泡沫,一遍遍的用磨砂膏搓洗,搓的身上都红了,一条一条的红印,浴缸里的水上浮满了泡泡,她泡了足有大半个小时,泡的手都皱着也不愿起来。
总希望这样泡着下去就真能干干净净。
她陆淼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介意起这个来,她从来都是独立女性,全盘接受西方思想,认定灵魂比肉体重要几万倍,却在这一天忽然发觉,原来自己也觉得自己脏,脏到无法面对他。
眼底酸涩,浴室里的热气蒸腾,胸口闷的难过,想到下午的时候,叶和安那样的眼神,就好像真是信任了她,等她一个回答,可她什么都答不出,只回答他:“那是我的私事,我不想说。”
叶和安定定的看她,她似乎从他眼里看到了什么了然的东西,他扭开了头去,唇角是笑,却是嘲弄的冷笑,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她:“我明白了,为了另外一个男人,我们这样的关系,你大可以直说,反正这婚姻本来也是利益,你我都不在乎,不是吗?”
她想说不是,不是那样,可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来,他需要解释,她就算反驳了又如何?她不知道还能怎么继续,反驳了竟然也没有其他话可以说。
这样一路简直是折磨,车子一直开到家里,她下车,他一脚油门已经冲出去,不知道去哪里,她只看见他的车尾在前面路口一拐消失不见。
这其实不像他了,他不是一个擅长沉默的人。
她以为可以不用在意的事情,到了今天,忽然成了羁绊她的绳索,更可笑的是,叶和安有那样多的女人,多到数不清楚,可她却还觉得是自己脏。
***
陆曼珊开门,看着站在她公寓门口的叶和安,才要说话,就被骤然的推着向后,叶和安一步跨进门里,门在他背后“砰”的一声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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