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堇禾:“为什么?”
“拿人钱财,替人消灾。”
苏堇禾:“有其他理由?”
“这重要吗?”
苏堇禾无声轻笑。
苏堇禾:“我妈……”
“这件事情和你妈妈没有任何关系,她只是出于善良救了来一个不该救的人。”
苏堇禾:“在生命面前没有谁该救不该救。”
“你和你妈妈一样善良。”
苏堇禾:“是吗,我当这是对我的夸奖了。”
“当然。”
“四叔,你……”苏堇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。
“我知道你想什么,我本来是准备等老爷子身体好一点,或者是有个人能够在旁边照顾他然后我就去自首,等啊等,一晃就这么多年了。”
苏堇禾:“职业的?”
“嗯?”他反应过来,“对。”
苏堇禾:“那为什么想过自首?”
“职业不职业的不都是人吗?人都会有感情的,这些年是我在照顾老爷子没错,但是我自己也得到了很多,人和人之间不都是相互的吗?”
苏堇禾:“四叔……这些年外公也多亏了你照顾他,外婆那么早就走了,身边也没个人。”
“这话说的就见外了,这都是我该做的,你妈救了我,你外公给了我一个重新活着的机会,我能苟活这么多年,在这时间还能享受到这时间不一样的快乐,后面的时间在监狱也无憾了。”
苏堇禾:“四叔你别这么说。”
“对,也不一定会在监狱,说不定直接枪毙。”
两个人在书房絮絮叨叨聊了很久,老爷子这些年来的孤独和愧疚。
天蒙蒙亮的时候,他伺候着老爷子起身,她每天早上要打一个小时太极,然后再吃早餐。
张廷显睡得早,起的也早。
春天的太阳出来的不迟但也不早。
“老爷子,在家里要多穿点衣服,年纪大了,得服老,别还跟年轻小伙似的穿件单衣就往山上跑,您血压也不低,各方面饮食都得注意,小王做菜的时候别一个劲的让她给你做大鱼大肉那些荤菜,你又贪口,一定要注意,多吃点蔬菜水果,还有早上一定要吃一个蛋,喝杯牛奶,老年人要多补充点蛋白质,练字之后要记得把笔收好,到时候又找不着,还有家里人花花草草要定时记得浇水,不要一忘就一个月,照你那么养,多肉都被养死,也不奇怪……”
张廷显:“阿四,你今天怎么说这些像交代遗言一样?”
“老爷子,我有点事,可能得出去一段时间,我也没有儿子什么的,都不知道去哪找一个放心的人照顾你。”
张廷显:“你出去段时间就出去,要时间呗,我自己可以的,再说了,你又不是不回来了。”
阿寺顿了顿没说话。
张廷显发觉不对劲了。
张廷显:“是出了什么事?”
“也没什么大事,就是家里有点事情。”
张廷显:“家里?你之前不是说没有家人了吗?”
“是没有了,这么多年了,也没回去看看,就想回去看看过世的老娘,去她坟头上磕几个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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