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日炙烤着沙漠,维修库里的温度高达四十度。工程车的内燃机隆隆地轰鸣着,散发出滚滚热浪和浓烈的柴油味道。
靳师傅戴着安全帽,用特大号的扳手这里敲敲、那里敲敲,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着:“这里是主传动轴!……这个就是液压系统主泵……这是手动截止阀,维修的时候就把这里关上!……这是取力器,你们能看到它在转吗?……”
为了让外方学员们能够听清、看清,刘韵诗招呼学员们往前站,自己则钻到了底盘下面,重复着刚刚靳师傅指过的地方:“……hereisthemaindriveshaft……thisisthemainpumpofhydraulicsystem,andmanualvolve,witchoughttobeshutoffduringmaintenance……thatsthetorquetake-off,there,alongmypointing.Itsrotating!”
而此时,在车上的设备间里的吕师傅也遇到了难题,几个外方学员围着他,而他正着急地翻着手册。“哎,小刘!嘿,来来,麻烦帮个忙。”他看到了刘韵诗正跟着靳师傅从车厢门口走过,便招呼她道:“来帮我听听他们问的什么?”
刘韵诗抓着梯子爬上了设备间,那个问问题的学员表情夸张地拍着手笑道:“Ah!hereestheheroine!”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,刘韵诗于是给吕师傅解释道:“他们问这些仪表的检修周期是多长时间?”
“检修周期?这个……呃……”吕师傅挠着头发,苦思冥想,“这个我还真……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我记得电表头都是两年,机械表头都是四年。林涵上课的时候讲过的。”
“是吗……?”
“嗯,是的。”刘韵诗肯定地说。
吕师傅对着正一脸茫然的外方学员们怒了努下巴,刘韵诗心领神会,解释道:“Fortheelectricmeters,2years.Andallmechanicalgauges,4years.”
几个幽默的年轻学员相互对视了一眼,像弄懂了人生终极哲理一般摸着自己的心口,表情舒爽地说:“oh,really,shesmydreamlover...”吕师傅搞不懂他们和刘韵诗到底在笑什么。
茶歇休息时,刘韵诗从工程车上爬下来,那时她已被汗水湿透,汗水顺着她的两颊淌下来,汇聚在下颌源源不断地滴落。
透过玻璃窗,林涵看到刘韵诗远远地向会议室这边走来,在炎炎烈日下摘下帽子,用手捋着像被水泼了一样贴在额头的头发帘。林涵悄悄地离开了翻译官的座位,把刘韵诗晾在走廊里的水杯挪进了会议室,放在了空调前。
“咦?”刘韵诗进门来,用帽子扇着风,却怎么也找不见了她刚刚晾的开水。
“给。”
“啊!谢谢!”
刘韵诗接过水杯,迫不及待地大口喝起来。来不及多说两句,眼前的林涵已经走回了会议室,继续去给工程部的同事做翻译去了。
那大概是团组来到拉莫尔的第一百天。那个浑身淌着汗水的女孩,端着水杯站在走廊里,喝着远比她想象中要清凉许多的白开水,她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思考眼前那个走远的背影,为什么会唐突地把她一个人的水杯拿进屋里去。
在下班回去的路上,中巴车在广袤无垠的沙漠里颠簸前行,拉出一迹孤直的烟尘。团组的人在车上唱着流行歌,歌声因为颠簸而不时被打断。
林涵坐在中巴车的最后的一排,他偷偷地举着手机,双指划开,拉近了镜头。屏幕里是一轮火红的夕阳,热情的金色映亮了半边的棒球帽,还有帽檐下那望着车窗外的,好看的侧颜。
白色帽檐灵巧地一转,马尾也被甩到了左肩上,刘韵诗回头的瞬间,林涵将手机转向了右侧车窗外,那里有几只鹰在远处的断崖边盘旋翱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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