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堂里,神父聚精会神地对着桌面的书本研习着。
这些天,他在晚上睡觉的时候,总会听见一阵轻微的鼾声,将整个屋子逐一排查后,却找不到声源的发出地。
就像空气在安眠中呓语一般。
“真是奇怪······”
神父合上了书本,闭目,深呼吸。
突然,他睁开了眼睛。
一个想法在他心里酝酿出来。
在我们生存的世界里,把光抽走,留下的便是黑暗。那么,再把黑暗抽走,世界剩下的又是什么呢?
也许,这就是所有超越我们认知的事情的解释——除去光,除去黑暗,便是神明居住的世界。它们和我们在一起生活、一起嬉戏、一起安睡······尽管我们不知不觉,彼此接近,彼此遥远。就像叶芝说的那样,仙人本身无法踢球,于是,它们便改变周遭以促使孩子们萌生踢球的欲望。
夜晚,神父和衣而卧,再次等待着那阵鼾声的到来。
可这一次,它却没有来。
这是怎么回事?神父思索着。
“因为我醒了。”空气里传来一个声音,“你是看不见我的。就像你想得一样,除非把黑暗从你们的世界里分离出来,那样才能见到我们的世界······”
“一个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的世界?”神父的语气有些惊讶,他想象不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,它会是什么颜色。
“不,我们的世界也有光明和黑暗,只是与你们了解的不同。当然,如果涤去我们的世界里面的光和暗,便是另一个世界,同时也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国度······”空气中声音带着沉思的意味。
“你也不知道?”神父问。
“是你的思维唤起了我,所以今天我才能这样醒过来对你说话······”
那声音带着一种幼稚的语调,接着,它说道:
“可是,你知道吗?今天我醒来的那一刻,我发现,在我的世界里,也有一阵鼾声萦绕不去······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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